我们最顶尖的大脑,正被硅谷批量收割。
前阵子,美国公司Meta为前苹果高管庞若鸣,开出两亿美元的天价年薪,不仅超过苹果CEO库克的7460万美元薪酬,甚至直逼体育巨星C罗,创下AI人才的薪酬天花板。
与此同时,OpenAI 的核心负责人余家辉、赵盛佳、毕树超、任泓宇四人,也被高薪挖走。
据说,光余家辉一人的薪酬,就包含了八千万美元的签字费和三亿多的股权。
OpenAI 的内部人士直呼:“领导层没能留住他们,我感到非常失望。”
但更应该感到惋惜的是我们。
因为被挖走的这几个人,除了都是AI领域的顶尖大佬,还有一个共同点:
全都出身自中国的顶级学府。
被Meta开出2亿美元年薪的庞若鸣,中学就读于上海市重点中学,本科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,在美国攻读了普林斯顿的博士。
他是苹果AI模型的“掌门人”,曾领导苹果AI团队开发大语言模型。
你的苹果手机能够听得懂人话,全靠他开发的语音系统。
还有余家辉,出身中科大少年班,是OpenAI感知团队的负责人。
短短不到2年时间里,他带队领导了GPT-4o、4.1、o3、o4-mini等一众明星模型的多模态部分研发。
更早之前,他在2019年发表的DeepFill v2,成为图像修复领域的重要突破。
简单来说,就是它让AI能够真正理解图像内容,不再是简单的像素填补。
前段时间在社交媒体上爆火的AI修图,就有这项技术的影子。
还有赵晟佳,毕业于清华;毕树超,出自浙大;任宏宇,毕业于北大。
他们大部分从清华、北大、中科大等中国一流高校毕业,在美国获得博士学位,随后进入美国科技企业工作,具备ChatGPT、GPT-4、4.1、o3和o4等重大项目的研发经验。
他们在AI领域所展现出的能力与成果,实在太过优秀,也难怪欧美AI巨头亲自下场,开出天价年薪,上演抢人大战了。
除此之外,马斯克旗下的xAI公司,内部员工Daniel曾经公开 Grok 4 的团队作战图,其中超过三分之二的面孔都是华人。
7月初,扎克伯格官宣Mata超级智能实验室的成立,并提到实验室的11位关键人才,其中有7人是华人。
图源:新智元
不止如此。
站在全球AI技术前沿的华人科学家,数量远超想象。
根据宝尔森基金会报告,全球47%的顶尖AI研究者,本科毕业于中国院校,仅在美国头部AI机构中,就有38%的研究员为华人。
我们一直被西方诟病的应试教育,反而培养出了全球最炙手可热的AI人才。
连黄仁勋都说:“全球50%的AI研究人员来自中国,这是迄今为止最大的单一群体,没有接近的第二名。”
顶尖AI研究人员的原籍国,图源:MacroPolo
那为什么,这些中国精心培养出来的人才,在为别人点亮灯塔?
为什么我们培养的华人科学家,站在全球尖端科技的前沿,却没有选择归国为国人效力?
这难道不讽刺吗?
当然,一味指责他们“不爱国”,是有失偏颇的。
站在他们的角度考量,是二十载的寒窗苦读,回国后却难以得到相匹配的回报。
根据中国薪酬指数研究机构发布的《2021全国高校毕业生薪酬指数排行榜》,清北交大毕业生的平均月薪才一万出头,换算成年薪大约13万人民币左右。
而硅谷任何一个普通公司,都能开出10万美元的年薪,谷歌中位数更是高达三十万美金,近两百万人民币。
更别说还有顶级的算力,自由的研发权,全球的协作网络,这些条件在国内都是稀缺的。
而且,就算国内顶级科研岗位有这个条件,数量也非常有限。
国内头部科技公司,如华为、百度、阿里等,每家AI实验室约拥有100–500名高级研究员,领军岗位通常不足10人。
而根据乔治敦大学报告,我们2025年光双一流高校的STEM(含AI)博士毕业生,就预计约有3.47万人。
若按AI在STEM中的占比(约10%-15%估算),我国每年的AI专业博士毕业生将达到约3500—5200人。
于是,更多的高材生,为了求一个工作岗位,被迫向下内卷。
杭州余杭区一个街道办的事业编,就招了五十多个清北硕士博士。
顶尖人才与资源的错配,让更多的人才,选择出走。
近五年,中国 AI 领域已有超200名顶尖学者流向硅谷,仅2024年就有47名清华、北大毕业生,被美国科技公司“预定”。
美国智库MacroPolo在2024年发布了《全球AI人才追踪2.0》,内文提及:
“虽然中国培养了全球最多的顶尖AI人才,但他们在中国取得本科学位后,只有51.35%的人选择留在中国深造。最终留在中国工作的更少,只剩下三成。”
不同国家AI人才,求学—升学—工作的流动情况
顶尖人才的出走,绝不是简单的个人选择。
它像一面镜子,照出我们在高端科研生态价值回报体系上的深层困境。
更何况,硅谷的疯狂挖人的背后,是AI军备竞赛的终极博弈:
全球顶尖AI专家不足千人,他们决定大模型能力上限与商业生态定义权。
换句话说,谁拥有了这些人才,谁就能在AI领域更快上桌,占据更大的赢面。
Meta为什么砸上亿美金争夺人才?
因为在硅谷AI军备竞赛中,Meta已经落后了。
OpenAI和Google都在全力冲刺AGI,但今年四月,Meta旗下的智能大模型Llama 4 的表现不及预期,Meta现在连一款有竞争力的大模型都拿不出手。
Meta这套“用钱开路”的办法,本质是向本行业最有潜力的人支付溢价,求一个“未来”。
对Meta来说,他们买的不是一个员工,而是通往AGI的入场券,向下一个万亿级市场冲锋。
AI之争,已经进入“抢大脑”的关键阶段。
很显然,中国人正在成为这场游戏的主角。
而我们,若想在这场全球科技的角逐中占据主动,唯有善待人才,留住人才,
才能让更多华人科学家不仅在硅谷发光发热,
更愿意扎根中国的土壤,在国内的科研舞台上点燃世界的目光。